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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JO深坑中,一條飛魚能撩動多少人的心弦啊
幾乎不產糧的小廢物

「高橋一生,你要一生幸福啊」


【織太】來自死神的故事

*童話paro


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夜晚。

月光傾落,順著時間推移的斜度緩緩流洩。銀色水窪匯聚在老舊的木製長桌上,細紋與裂痕若隱若現,時間從不吝於留下足跡。

夜晚被塗抹得太深,以至於銀光力有未逮的角落便是深不見底的黑暗。陰影將人影包裹住,彷若被墨跡掩蓋的字句。


腳步聲鑽進寧靜,沉寂的空氣漸漸瓦解,輕快的步伐驀然止於門口。

陰影不為所動。


「啊,找到你了。」

藏著刀尖的琥珀眼神盯著陰影看,笑開了蒼白的唇。


我叫做織田作之助,是一名死神。主要的工作便是見證各式各樣的死亡。

但那名站在月光中渾身纏滿繃帶的男孩,一瞬間竟讓我感覺到,他超越了死亡。

至少,他的視線穿透了闇影,看見了凡人所不能看見的我。


「你好,死神先生。」

男孩雲淡風輕地問候道。慘白於月光的皮膚映著銀光,給了人他才是新月本身的錯覺。

黯淡的眼眸注視著我,似乎能在結晶中望見一點誠摯。他開口問道,彷彿只是一個普通的天真孩子。

「你能不能幫我實現一個願望呢?」


「為什麼?」我反問他。


他偏斜著頭思索片刻,「唔……要說為什麼的話,就是那個吧?」

接著,他伸出雙手誇張地比劃起來。像是一個學者闡述精深的道理一樣,嚴肅而不容質疑。

「這就是故事啊。主角遇到了奇異的人,然後要求主角做些荒唐事,最後實現他的願望。也有那種突然冒出來,什麼都不問就幫主角實現願望的故事哦。」

比劃的動作停止了,被揮碎的寂靜妄圖重組,卻又被他補充的話語打亂。

「如果死神先生要求我做什麼,我都不會拒絕的。只是最後一定得實現我的願望。」


他如此的強調願望,使我好奇起來。

究竟是什麼樣的願望,讓一個孩子寧願來找死神談判?

「那麼,說說看你的願望吧。」


男孩眸底終於出現了一點光彩,他揚起更加燦爛的笑容,眼梢卻抹上異樣的情緒。

對於渴望他沒有絲毫掩飾,目光中的急切沒有半分虛假。如果可以,我毫不懷疑他會走入黑暗,抓住我的雙臂。

「請讓我品嚐甜美的死亡吧。死神先生最擅長這個了不是嗎?」


原來是這樣的願望啊,怪不得是來找我。

不過,我必須拒絕他。

出於某種連我自己都不清楚的心理,我覺得我必須拒絕他。

「抱歉,這個我沒辦法做到。」


那點光彩熄滅了。

重歸無神的雙眸並沒有映照出驚訝的情緒,想來他早就知道會被拒絕。

然而他的臉上卻露出了誇張的神情。細眉高高挑起,瞪大眼睛,一副相當吃驚的樣子。

「咦咦、該不會是什麼『不殺人的死神』之類的設定吧——?」

話鋒一轉,迷離飄渺的笑容回到臉上,他擺擺手,視線偏移開來,「啊啊,開玩笑的啦,村長的兒子昨天才死了。」


我對此不予置評。


即使我沒有回應,他也自顧自地說了下去。「真是遺憾啊。這樣死神先生就欠我一個願望了哦。」

常常做出誇張的動作似乎是他的習慣,他深深蹙起眉,精緻五官凝出一臉嚴肅,認真地述說著。

「我可是跋山涉水,歷經千辛萬苦才找到了死神先生。要是把這份時間跟心情拿來尋找公主,也許我已經是個國王了呢。」


我點點頭。雖然仍藏身闇影之中,但我確信他能看得見。

畢竟他也花了時間,特地來到這棟破屋子裡找我。就這麼拒絕他好像也不太好。

「原來如此,讓你白費力氣真是辛苦了。如果是死亡以外的事的話,我答應你。」


男孩的笑容細微地僵了一下,幾乎讓人無法察覺。眉梢挑起,促狹噙在嘴角。

「其實我只花了五分鐘走出家門來到這裡哦?」


看來住家距離死神休息的處所很近未嘗不是壞事,雖然一般人應該鮮少有尋找死神的需求。

「是這樣啊,看起來你的家離這裡不遠呢。」


琥珀中一現詫異的光芒,男孩只呆愣了不足一秒便爆出張狂愉快的笑聲。聲響在小屋中迴盪,如同他本人一樣穿透過黑暗,讓空氣四散分裂。

「哈哈哈哈哈哈——死神先生真是有趣!那麼,為了彌補我,死神先生要每天都和我說一個故事,直到我死亡為止。」

笑聲無預警地止歇,男孩眨眨眼睛,輕快的語氣帶點脅迫的味道:「每天哦?有沒有感覺很想讓我快點死掉了?」

接著,他放肆地舒張雙手和身體,而後席地而坐,瘦削的背脊靠在門框上,寶石般的瞳眸半閉著。「如果是死亡的話,就算是鹹的或是苦的我都可以接受,酸的跟辣的最好還是不要,對小孩子來說太刺激了。」


雖然我不太擅長說故事,但既然答應了也沒有辦法,只能想辦法多蒐集一點故事了。

「那麼,你每天這個時間來找我吧。我就在這裡。」


時光的流逝總是無聲的,看似緩慢,實則迅速,且從不回首。它在生命的角落留下印記,無論是瑣碎的還是沉重的、優美的或是醜陋的,那就是回憶。

而無數回憶淬煉而成的,就是故事。

——如我現在所撰寫的。


男孩長大了,歲月抽高他的身體、磨礪他的嗓音,他成長為一個青年,而後是壯年。

他已經不小了,卻仍然每個晚上都來聽故事。

然而,那個晚上他來到那棟破屋子時,我並沒有說故事。

「跟我來一趟吧。」


「郊遊嗎?」他一如既往地調笑道,而後以一副誇張的姿態嘆了口氣,「比起在藍天下打滾,我更想嘗試用柔軟的草皮悶死自己啊。」


我是一名死神。而我知道,他要死了。

他最後一次的嘗試,將使他的生命之光徹底熄滅。

於是我帶他到了那裡。


無數光點跳躍閃爍著,此消彼長、此起彼落。但即使光芒無限,洞穴裡的黑暗總能找到地方容身,它們凝立於頭頂和角落,注視我和我的訪客。

每個瞬間都有數不清的燭光熄滅與點燃,每個瞬間那些蠟燭就更短一些。火焰竄動搖晃,努力汲取時間焚毀,留下蠟油把某種意義凝固在地面上。

那些燃燒是沒有聲息的。

那是所有人類的生命之光。


我碰碎了沉默,連帶著這個夜晚一起。連帶著最後的時光。

「這些蠟燭代表人的生命。長的大多都是小孩子或年輕人,短的則是即將死去的老者。當然也會有例外,有些年輕人的蠟燭已經快要燒完了。」


「例如我。」

熠熠火光映在蒼白的頰側,恍惚間彷彿那雙眼眸也在燃燒,焰色是澄徹的橙色。

男人勾起的唇好似帶著蜜,於是話語也沾上了蜜糖。甜美的味道在洞穴裡橫衝直撞,鑽入鼻尖又溜出鼻端,踱進了耳朵卻留在了腦海。

「死神先生原來早就發現了嗎?好貼心呀,心臟感覺都要變成火爐了。我的確預備在今天自殺,聽說有一條通往地獄的小河,很想試著跳跳看呢。」


我將一支蠟燭從那片光海中小心地拿出。它已經快要燒完了,燭芯寥寥無幾,微小的焰光拼命跳動著,一點微風都能夠使它熄滅。

我將它展示給滔滔不絕說著計畫的男人看。


「不過既然死神先生獻上了這麼優雅美麗又明快浪漫的自殺,我就恭敬不如從命——啊,這就是我的生命之光嗎?真可憐呀。」


眼梢的神采被燭光映得格外清楚。

淚痕還殘留在上頭,卻又暗暗發紅了。

男人彎起嘴角,向前伸出手擁抱我。戲謔的神采劃過那雙暗色的眸中,如果可以,他應該會調笑幾句擁抱死亡之類的話語。

但太宰只是在我的耳邊輕聲開口,我幾乎能聽見他闔眼的聲音。


「千萬,不要用舊的蠟燭點燃新的蠟燭哦。」


燭光熄滅了。


故事結束。



來自死神的後記:


也許是受到了太宰的啟發,我開始動手撰寫各種故事。而這是我寫下的第一個故事。

寫到這裡,我不禁想到:也許在某個我不知道的世界,我能擺脫死神這個身份,和太宰成為單純的朋友。

或者,稍微誇張的形容一下——阻止他的死亡。

但無論那種事情是否存在,這個故事都到此為止了。


【?】


「……每個人都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。」我放下手上的繪本,輕輕撫過咲樂的髮。「故事結束了。」

咲樂已經睡著了。看來這個故事很無聊啊。


「織田作——」太宰探頭進來,看見熟睡的咲樂後壓低音量,眼神淡淡掃過我手上的繪本。「在唸故事給孩子們聽啊。」


「已經唸完了。」我起身,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並帶上門。

下樓的過程中,太宰順手拿走了我手上的繪本,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翻閱起來。「真無聊的故事。」

我走到櫃檯邊坐下,贊同地點頭,「是啊。」


心血來潮把之前寫的的文丟來lof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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